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缴翼飞 实习生 刘丝嘉 北京报道
近日，第31届中国国际信息通信展览会在北京正式召开，我国5G商用也迎来四周年，展会系统展示了5G商用以及共建共享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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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嘉宾表示，近年来，我国信息通信业实现了跨越式发展，5G发展也迎来关键拐点，5G融合应用技术产业体系已经初步构建，未来将有效推动科技成果转化，在网络部署建设达到一定规模后，5G将进入投资回报期。
“信息通信业作为国民经济的战略性、基础性、先导性行业，对推动经济结构调整、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工信部部长金壮龙指出，接下来应当加快推进新型信息基础设施体系化发展，深入推进“千兆城市”建设，加快5G行业虚拟专网建设，深入实施5G应用“扬帆行动”，进一步丰富拓展5G应用场景，深化工业互联网融合应用。同时，要全面推进6G技术研发，加快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网络安全等新型数字产业发展。
5G发展迎来关键拐点
四年来，我国5G网络建设稳步推进。截至2023年4月末，我国5G基站总数达273.3万个，占移动基站总数的24.5%。与此同时，我国5G用户数增长也突破6亿，截至4月末，3家基础电信企业的移动电话用户总数达17.07亿户，其中5G移动电话用户达6.34亿户，比上年末净增7308万户，占移动电话用户的37.1%，占比较上年末提高3.8个百分点。
在开幕论坛上，多家运营商也公布了5G投资建设及应用方面的新进展。中国移动总经理董昕表示，截至目前，中国移动开通5G基站超过160万个，千兆宽带覆盖了3亿户家庭，服务器总算力超过8EFLOPS，总连接数突破30亿。牵头5G国际标准将近200项，申请专利4100多项。中国电信董事长柯瑞文也介绍称，中国电信与中国联通共建共享，建成了全球首张规模最大的5G SA共建共享的精品网络。
中国工程院院士邬贺铨指出，5G发展到了关键拐点，目前已覆盖全国所有县城城区，而且5G用户数占移动总用户已经超过三成，预计2024年后占比将超过50%，在网络部署建设达到一定规模后，5G将进入投资回报期。因此，要将5G能力向5G-A提升，使用户在消费应用中能够充分体验5G的优势。
在网络覆盖广度、深度进一步提升的情况下，5G应用的规模化发展也逐渐走向深水区。中国信通院数据显示，我国5G应用已覆盖国民经济97个大类中的40个，应用案例累计超过5万个。随着5G与各行业的应用融合不断走深向实，多个国民经济重点行业已涌现极具标杆引领、示范推广作用的样板项目。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会场的“5G发展成就展”上看到，目前5G应用的重点集中在智慧港口、智慧矿山、智慧电力、智慧教育、智慧医疗等领域。
“5G与行业融合的过程中，逐步从面向消费类市场的5G技术产业体系，孵化形成了新的技术路线、产品形态、产业环节等，催生了5G行业产业新分支，构建了新型的5G融合技术产业体系。”中国信通院总工程师魏然表示，我国5G融合应用技术产业体系已经初步构建，未来将有效推动科技成果转化。
金壮龙也在会上明确，接下来工信部将加快5G行业虚拟专网建设，深入实施5G应用“扬帆行动”，进一步丰富拓展5G应用场景，深化工业互联网融合应用，完善工业互联网技术体系、标准体系、应用体系，打造一批5G工厂，大力推进制造业智能化、绿色化、融合化。
小基站有望成为新支撑
长期以来，5G投建成本是全球运营商在发展5G路上的最大门槛。工信部发布的《2022年通信业统计公报》显示，2022年，三家基础电信企业和中国铁塔股份有限公司共完成电信固定资产投资4193亿元，比上年增长3.3%。其中，5G投资额达1803亿元，受上年同期基数较高等因素影响，同比下降2.5%，占全部投资的43%。
随着5G应用场景的不断激增，覆盖需求多样化，高业务量、中业务量、低业务量场景分布不均，单纯增加宏基站覆盖，成本难以承受。具备小体积、低成本、高性能、低功耗、易部署等特性的5G小基站成为建设重点之一。
根据3GPP（第三代合作伙伴计划）标准，无线基站可分为四大类，分别是宏基站、微基站、皮基站和飞基站。相对于宏基站来说，后三者体积较小，通常合称为“小基站”。“小基站”由于体积小、重量轻，支持多种回传组网方式，安装的灵活性更高，能够实现对重点场景进行网络覆盖的补充。
比科奇微电子（杭州）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蒋颖波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后摩尔时代，成本和功耗不可能随着数据流量呈现出指数级的增长，当出现这个矛盾时，就需要更具创新的芯片去解决。相比价格高达十余万元的宏基站，搭载最新芯片的5G小基站的价格可降至数千元，可使5G布网成本实现数量级上的降低，而更低的电耗、更灵活的选址也将大幅降低5G网络的运维成本，对于运营商5G深度覆盖、降本增效具有明显价值。
值得注意的是，近几年三大运营商已经开启了5G小基站的自研或集采招标。中国电信开展了自研采购5G小基站，并在2022年就进行了5G扩展型小基站的集中采购，今年3月又开启了5G扩展型小基站的代工采购招标，包括6000套5G小基站。中国移动也在2022年完成了5G小基站招标，共招标2万站2.6G 2T2R的单模和双模扩展皮基站。中国联通也在2021年开展了7个省分公司的外场试点验证，并在2022年3月至6月完成了第一阶段功能和性能测试，2022年完成了近20个厂家60余款产品的常态化的测试工作。
“小基站在3G、4G时代就开始出现。只是到了5G时代，人们对无线通信的传输速度提出了更高要求，而小基站能够在室内安装，实现弱信号和盲区内的定点深度覆盖。同时，小基站还能帮助宏基站分担流量负荷，与边缘计算等技术相结合，以满足垂直行业应用碎片化需求。”蒋颖波认为，“宏基站+小基站”的多元化模式，无疑将成为低成本、更强覆盖的组网方式。两者的合理数量比例大概在1:6左右，未来或将有数百万站甚者是千万站以上的增量。
前瞻产业研究院报告预测，2022年到2025年，中国5G小基站建设规模将达到600万站，年度建设量分别为60万、150万、200万、190万，对应的市场进度分别是390亿、975亿、1300亿和1235亿。SCF最新预测，2027年全球市场小基站的累计部署量将接近3600万个小基站射频系统，今后五年复合增长率（CAGR）为15%。
信息通信业迈入5G-A新阶段
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各行业的相关需求不断提升，5G技术还需进行更深层次的能力提升。
“目前，我国移动电话普及率超过120%，面向消费者的用户数已经达到天花板，”邬贺铨指出，从运营商业绩来看，5G的作用仅起到维持ARPU值不至于下降，而正在推行的5.5G标准有希望在消费级终端应用中体现，实现5G破局。
5.5G，又称5G-A（5G-Advanced），是5G走向6G的中间过渡阶段。该协议针对5G商业化发现的问题，主要通过射频部分的改进和软件升级，更好地支持工业、VR/AR等应用。与2019年开始商用的5G相比，5.5G将带宽速度提升10倍、时延降低10倍、连接密度提升10倍，定位精度也从5G的亚米级提升至厘米级。
据了解，5.5G共涉及Release18、Release19、Release20三个通信标准，其中最先确定的Release18计划在2024年上半年冻结并开始商用。
邬贺铨指出，业界此前希望VR/AR、车辆网能体现5G高带宽、低时延的需求，但一方面VR/AR产品成熟性、车联网可靠性及政策限制了市场启动，另一方面5G能力仍然不足，未来5.5G有望解决5G技术能力不足的问题。
此外，对于广泛的网联网设备市场，5.5G带来的RedCap（降低能力，可理解为“轻量级5G”）、P-IoT（无源物联网）等技术能力可以灵活地实现低功耗，满足物联网设备轻量级、高密度、宽覆盖、低成本、长寿命的趋势。
邬贺铨还指出，在5G标准制定之初，虽然也提出面向工业应用，但面向消费者应用的思路主导了系统架构设计，导致5G不能完全适应工业应用对大上行带宽、确定性时延、高可靠与定位高精度等要求，5.5G也有希望解决这一问题。
“RedCap打开中高速物联十亿新蓝海，当前RedCap芯模端已经成熟，成本性能双优满足电力、工业、车载、穿戴等场景规模商用。”华为无线网络产品线总裁曹明在同期举办的5G-A产业论坛上表示， 当前，5G-A端到端产业链正在加速。3GPP标准R18全面成熟、R19面向新业务新场景持续增强，牵引5G-A产业沿着清晰的路线发展。同时，5G-A商业场景逐步清晰，围绕“联人、联物、联车、联行业、联家庭”的五大联接业务对网络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全球十多家运营商正在积极开展5G-A商用验证，创新成果遍地开花。
目前，工信部已经明确将全面推进6G技术研发。工信部副部长张云明也在会上呼吁，“信息通信行业未来要持续加强前沿技术研发布局，密切关注全球信息通信技术变革和产业创新新态势，瞄准6G、量子通信、卫星互联网等前沿领域，持续加大研发投入，催生更多的自主创新颠覆性成果，抢抓未来战略制高点。”
